灵锡的信件不是被自己拦截了吗？
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呢？
盖天扬双目发直，嘴唇直颤，下意识抓住幻颜搀扶着他的手臂，声音僵硬道：“这些天……这些天……灵锡宗主帮尊者清除前来万佛宗捣乱的魔修，可向尊者说了什么吗？”
“我不大清楚。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师兄们做早晚经课，其余时间都待在房间认字，并未关注其他。不过，我听说最近尊者身体不适，万佛宗的事务一律由智语长老负责。”
幻颜抿了抿唇，建议道：“你若是想了解尊者的近况，可以去问问智语长老。”
却不知盖天扬这会儿心慌意乱，压根儿没听到他的话，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，又担心又惧怕。
若是，若是毗昙真的知道……
不，没有如果，他一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。否则，他不可能突然变了态度。
他一直很聪明……
他这是对自己心灰意冷，所以才打算与自己划清界限，还俗归家吗？
盖天扬脑子一片空白，狠咬舌尖，压下满心的思绪，深呼吸了几个来回，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别慌，没事的，那孩子一向心软。
只要他好好解释一番，对方一定会原谅他的。
一旁的幻颜见他神情有异，问道：“你不好意思去问吗？要不，我帮你问问？”
他稍稍停顿了一下，带着向身边之人分享小八卦的口吻，低声道：“智语长老人可好好了，你知道吗？尊者不是佛门中人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就看到盖天扬脸色骤变，脚步一顿，凌厉的目光直直落在幻颜脸上，轻喝道：“你在胡言乱语什么？谁告诉你尊者不是佛门弟子了？”
幻颜被他吓了一大跳，不由“啊”的惊呼一声，身子抖了抖，神情带着点儿害怕，无措道：“我、我是听智语长老说的啊……”
智语？
盖天扬面色冷硬，追问道：“他又是如何得知的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幻颜惊疑不定，强忍着惧意道：“不过，智语长老一直很尊敬尊者，无怨无悔地帮尊者管理万佛宗呢。”
“换作是我的话，我肯定会不甘心。凭什么我的地盘要让一个外人掌管呢？可智语长老却不这么想……不过话又说回来，智语长老真的非常慈悲，完完全全就是个真正的出家人。刚刚尊者不让我留在万佛宗，也是智语长老据理力争，才让尊者同意将我留下。”
就冲着这一点，他都不能让面前这人误会了智语长老，以为智语长老是个爱嚼舌根的小人！
他天性单纯，心里想什么，脸上就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。
盖天扬瞥了他一眼，不由冷笑一声。
这收拢人心的小把戏，能瞒得过幻颜这涉世未深的魔修，却瞒不过他。
尊重毗昙？
真尊重的话，就不会告诉魔修的尊者并非佛门弟子，更不会当着魔修的面反驳毗昙的决定了！
盖天扬在心里不住地冷笑，深觉自己有必要去见智语一面。
不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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