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舆论战，算是最省时省力的，流言可以击垮任何人，还不用付出流血的代价，换我自己，我也会这么做，”李一帆只是选择了七大家族会采取的措施中最有可能的一种罢了。
窦水德连连称是，旋即问道：“不过有一点我不很费解，还望李少解答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知道李少采取的反击手段，是逐条辟谣，铁证如山，让谣言不攻自破。不过俗话说，三人成虎。就算已经辟谣了，但肯定还是有人不相信。再者，李少提供的证据里，已经暗指了七大家族，为什么不乘胜追击，直接将矛头对准七大家族呢？”
仁德公司的声明是按照李一帆要求写的，除了辟谣的部分，关于雇佣水军的地方，只是很隐晦地提醒和七大家族旗下的公司有关，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哪个公司。
站在窦水德的角度，都已经是昭然若揭的事，为何不大大方方挑明了，这样也可以借助舆论的攻势，给七大家族一个惨痛的教训。
这一点，是窦水德尤为不解的。
李一帆看着他，笑了笑，“你是在疑惑，我手下留情吗？”
窦水德露出尴尬之色，没有应话，但表情分明默认了是这个意思。
李一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，轻轻地抿了一口，神色悠哉，“我以为像德爷你这样的人，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。也罢，你既然想知道，我就解释给你听。”
“李少请讲！”
“一件事，如果挑明了，的确可以把公众的矛盾和焦点全部吸引过去，甚至短时间内制造出巨大的舆论攻势，整垮一个公司。但这也只是大多人的一厢情愿，事实上像七大家族那样的存在，除非从根源上动手，否则光凭一点点舆论攻击，是绝对不可能击倒他们的！”
七大家族根基深，各自盘踞一方，发展了多年，势力遍布自己所在的城市，旗下公司也是地方重要的支柱公司。岂是三两句话就能倒闭的？
开玩笑。
“对于网络来说，各领风骚三五天，一件事情的热度，仅仅只能维持两三天，风头一过，大家就遗忘了。网络就像一个得了失忆症的病人，记忆只是间歇性的，网友的记忆也只是几天性的。你指望他们凭着三两天的热度，去击垮一个公司？太天真。”
闻言，窦水德表情更加尴尬了，他挠了挠后脑勺，“李少所言极是。”
还真是，出现在网络上的新闻，哪怕风浪再大，几天过后就会被以往，网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。
“如果从一开始把事件给挑明了，网民们的确会在几天内不断攻击七大家族，但对七大家族，除了个名声上有点影响，根本就没实质性的影响。但假如不把事情挑明，只是含沙射影地意有所指，你觉得会怎么样？”李一帆笑着反问。
窦水德一怔，说实话他不怎么玩网络，所以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“请李少赐教！”
“呵呵，网络上的事，永远只有有争议，才能一直维持热度，才能永远被人翻来覆去谈。如果一件事情不存在争议，黑就是黑，白就是白，那么风头过去了，就没人再会关注。但假如这件事还能深挖，不清不明的，就会有感兴趣的人会一直谈论，热度就会一直在。”
网络上从来不缺一些打破砂锅问到底党，他们什么事情都要调查个清楚才肯罢休，而一件不怎么清楚的事，通过他们的手一直深挖，事件就会一直维持下去。
窦水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眼前大亮，“高！实在是高啊！”
不得不说，李一帆了解网络的特点，也懂得利用网络的特点。
这是他从上一次人民医院的舆论风波中学习到的经验，谁掌握舆论话语权，谁就掌握着“正义”。
李一帆这么做，不仅能让这次的风波持续下去，还能不断恶心七大家族，让七大家族比吃了大便还难受！
“殷家他们动手了吗？”李一帆突然问。
“李少，已经按您的要求，通知他们行动了！刚才我得到的消息，他们已经正式和七大家族宣战了！”窦水德恭敬地回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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